大家围坐在餐桌旁，气氛热烈，只有我坐在角落里，独自喝闷酒。

酒过三巡，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明天的婚礼上。

“明天湛湛当主婚人，多有意义啊！”三姑笑着说，眼神却不停地在我和小雯之间游移，“小雯这姑娘真不错，一直等着你回来。”

等我回来？我看向小雯，她立刻低下头，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
“是啊，小雯真是个好姑娘。”母亲接过话茬，然后突然压低声音，“湛湛，你那方面不行了，我们都知道。哥哥替你完成大事，你应该感恩才对。”

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，有同情，有尴尬，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八卦心理。

“妈，”我放下筷子，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，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我不明白。”

“哎呀，”母亲叹了口气，似乎对我的“装傻”很不耐烦，“就是你上次跑工程受伤，医生说你不能生育了。你生不出来，总得有人给我们抱孙子啊。”

因为身份特殊，我隐瞒了执行特种任务的事，家里人都以为我是普通工程师。

“是谁说我受伤后不能生育了？”我沉着脸问。

父亲拍了桌子：“你还装傻？苏阳，去把他的诊断书拿出来！”

哥哥站起来，一脸和事佬的样子：“爸，都是一家人，这种事本来就是弟弟的心病，咱们就别揪着不放了。”

他端起酒杯，走到我身边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：“兄弟，你放心，我和小雯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，以后这两个孩子就叫你二爸，等他们长大了，一样会孝敬你。”

这是何等的羞辱！

我，一个功勋特工，回到家里，却要被迫接受这样的安排？

“哦，对了，”哥哥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，推到我面前，“这是你寄回来的钱，我帮你保管着。不过最近生意有点周转不灵，用了一部分。你不介意吧？”

我伸手接过卡，声音低沉：“用了多少？”

“也不多，”他满不在乎地说，“就一百万左右。”

一百万？

我强忍着怒火，掏出手机，查询余额。屏幕上的数字让我眼前一黑——28.46元。

“这，这怎么只剩……”我的声音颤抖。

“哎呀，不是说了吗，生意周转不灵，我借用了一下。”哥哥大大咧咧地说，“你自己又不会理财，放着生锈多可惜。”

“你凭什么花光我的存款！”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。

“苏湛！”父亲怒吼，“你这是什么态度？你哥辛辛苦苦帮你管钱，你不感谢就算了，还这样说话？”

“是啊，”母亲也跟着数落，“你知道做生意有多费钱吗？一百万算什么，你哥为了家里操碎了心。你这一回来就闹，像什么话？”

我的拳头握紧又松开，恨不得转身给这些人一人一拳。

“对了，还有这个。”哥哥递给我一个文件袋，“别墅的产权公证，需要你签字。”

我打开一看，是一份房产过户书。

但让我彻底懵了的是，这套别墅是我回家前用刚拿到手的巨额任务奖金买的，就是为了当我和小雯的婚房，而现在居然要我签字过户给他？

这是我买的别墅，为什么给你?”

父亲对我的态度十分不满，再次吼道，

“你嚷什么?你哥要结婚，需要个婚房。反正都是一家人，计较什么?”手中的文件袋掉在地上。

“我吃饱了。”我站起身，推开椅子，冷

冷地说。

转身离开餐厅时，我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:这小伙子脾气挺大啊，都不能生了，还这么拽?”

“可怜啊，有人替他这个残废延续香火，还不知道感恩。”

“换我是他哥，才不管他呢，好心当成驴肝肺!”

婚礼当天，宾客满座，气氛热烈。我站在会场角落。亲戚朋友们三三两两

聚在一起，不时朝我这边看来，眼神中满是同情和嘲弄。

“可怜啊，自己未婚妻被哥哥搞大了肚子，还要来当主婚人。”

“听说他不育，所以林小雯才变心的。”

“怪不得，这年头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啊!”

这些窃窃私语传进我耳朵，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脏。

我握紧拳头，强忍着不当场发作，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。。

一个记者模样的人走过来，递给我名片:“您好，我是都市日报的，听说您是新郎的弟弟，也是新娘的前未婚夫?”

“是的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“真是少见，”记者笑着说，眼中满是八卦，“您不介意我们全程直播吧?您这样的大度真是罕见。”

“当然不介意。”我扯了扯嘴角。

直播?正合我意，越多人看到越好。

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，婚礼开始了。

婚礼进行曲响起，林小雯挺着六个月的

肚子，身着洁白婚纱缓缓走来，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。

苏阳西装笔挺，抱着孩子站在红毯尽头，一脸得意。

“有请今天的主婚人一苏湛先生!”司仪的声音传来。

全场掌声雷动，聚光灯打在我身上。我缓步走上台，感受着无数目光的注视。有好奇，有同情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站到话筒前。全场安静下来，等待我的致辞。

“感谢各位光临这场婚礼，”我声音平静，目光扫过全场。

“但在婚礼开始前，想请大家看点有趣的东西。”

我按下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遥控器，大屏幕亮起，开始播放一段视频。林小雯和苏阳的笑容凝固了。苏阳冲台下的兄弟使了个眼色，几个人跳上来要把我拖下去。

与此同时，会场后门突然打开，几名气场强大的军人大步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