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安。”
我哭着抱起安安的遗体。
沈知意用力地捏住安安的手:“沈安安,别装了,快滚起来。”
我疯了般拿包狠狠地砸在沈知意手上:“沈知意,你疯了吗?你看不出来安安已经不在了吗?”
沈知意噗笑一声:“林婉卿,我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,我等着你求我给安安捐肝。”
说完他带着苏软软离开。
中午,我看着女儿小小的身体被推进火化炉,眼泪再一次滚落,从此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。
我把她的骨灰装好,陪着她坐到太阳落山。
一整天,沈知意都没有问过一句。
这样也好。
就让安安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去,别让沈知意恶心了她轮回的路。
最后一点阳光被黑暗吞噬时,我想我和沈知意十年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。
我下飞机时,沈知意的信息涌了进来。
“对不起,婉卿,今天是我太冲动了。”
“明天我给安安捐肝,你别生气了好吗?”
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,对不起,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,明天早上,我一定准时出现。”
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,这一刻还是崩溃,多可笑,我与他相知相爱10年,加上女儿的生命安全,都抵不过苏软软一句哥哥。
女儿的遗体摆在面前,沈知意还是觉得我和女儿在演戏骗他。
那些快乐的过往如走马灯在我脑海闪过,得知我怀孕时,他哭得像个傻 子,我生孩子痛得面容扭曲时,他哭红的双眼。
安安夜哭时,他抱着安安整夜整夜地哄,安安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时,他挡在安安身前的背影…
一幕又一幕最后都定格在了他掀翻安安的遗体,捏住安安的手,让安安滚起来这一刻。
罢了,往事随风,爱恨随意,就这样吧!
我拉黑沈知意的所有联系方式,开始新的生活。
…
沈知意躺在手术台上时,突然害怕起来,他叫停手术,撕毁协议,终止了捐赠。
苏软软不可置信,拉着他的手,跪在地上求他给苏甜甜捐肝。
沈知意挣脱她的手:“不行,我要给安安捐肝,我不能不管安安。”
苏软软的哭声突然停住,她惊喜道:“知意哥哥,沈安安已经死了,不需要捐肝了,你先给甜甜捐肾好吗?”
沈知意愣在原地,他拿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,可是一直提示无法接通,这一刻,他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。
“你说安安死了?我不相信。”
“我要给安安捐肝,苏甜甜这边,你另外找人吧!”
话音刚落,一个陌生女人递了一份资料给沈知意。
“沈先生,林女士委托我们把这份公证文件交给你。”
沈知意疑惑地打开,盯着上面:沈安安死亡证明的公证文件,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血腥味。
苏软软抓着沈知意的手得意道:“这一次你相信了吧,知意哥哥,沈安安真的死了,不需要你的肝了,但是甜甜需要你,你快去给她捐肾。”
沈知意双眼猩红,手臂冒着青筋,他一把推开苏软软:“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