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厌礼抬手捏了捏眉心,沉思一瞬:“今日起,你就别掌家了,让飞燕代你掌家。”
盛汐瓷听着,连心痛都没了,只觉荒谬。
她即将要走,这摄政王府谁掌家都与她无关,只是这盛飞燕是什么身份,替她掌管王府?
小妾?还是外室?
似乎是洞察她的想法,萧厌礼对着下人吩咐了句:“王妃身体抱恙,义妹盛飞燕代为掌管王府。”
一众仆人连个不字都不敢说,战战兢兢俯首应“是”。
最后,众人退去。
盛飞燕得意起身上前,靠在盛汐瓷耳畔说了句。
“姐姐,你瞧,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,在家吃不饱,就会到外面偷腥。”
“你信不信,最后我会取代你,成为新的摄政王妃?”
盛汐瓷心口刺痛,可她久居阵前,早便学会了喜形不露于色。
“想要你就拿走罢。”
“抢来的东西,又得几时长久?”
更何况她不日就要出征,这摄政王妃谁爱当谁当吧。
盛飞燕气得咬紧了牙:“那姐姐就看看,我能霸占王爷几时。”
盛汐瓷懒得和她争吵这些,转身回了书房。
直到把门关上,隔绝掉外面的一切声音之后,盛汐瓷才露出疲态。
她望着桌上的沙盘,满脑子都是以前将军府满门出征,她一个人被丢在诺大的空府里,是萧厌礼牵起她的手,说会给她一个家。
现在,摄政王府一切如旧。
盛汐瓷却已经没有家了的感觉。
她重新推衍沙盘,一遍遍安慰自己:感情是会消失的,这个世界上没有天长地久。
心口翻涌的情绪,渐渐被安抚下来。
盛汐瓷盯着桌上的沙盘,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都闭门不出,专心养好旧伤,推衍战术,等待萧厌礼军资。
确实,萧厌礼或许也觉亏欠,隔三差五就差人给她送来一块金锭。
同时也会让下人通传一句。
“王爷事忙,等忙完便过来陪伴王妃。”
又过两天,萧厌礼确实来了,只不过却不是来看她的。
他进书房的时候,凌厉的眉眼低垂着,一幅风雨欲来的模样。
以前盛汐瓷很熟悉他这幅模样。
幼时她与太子犯了错,上树掏了鸟窝,拔了大臣的胡子,萧厌礼就这样沉着脸打她和太子的手板。
打完后,他又会背着太子给她上药,喂她吃果脯。
可现在……
“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?”萧厌礼的声音低沉如刀。
“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