抄家那天,府里一片哭喊,侍卫提着刀,把爹娘绑了起来。
裴煜泽紧握着剑柄,却迟迟动不了手。
直到监刑的内官尖着嗓子催促,他才动了动发白的嘴唇:
“伯父伯母,圣旨已下,我……”
“若有来生,我再偿你们的恩情。”
裴煜泽犹豫挣扎许久,最终还是举起剑,朝爹娘的头颅砍了下去。
余下的尸身,被绑上刑具,马儿嘶叫着跑开,爹娘的尸身一瞬间四分五裂。
“不要!”
我跪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爹娘的尸体倒在血泊里。
爹娘是罪臣,入不得宗庙,被柳清欢扔去了乱葬岗。
野狗啃食着爹娘的碎尸,我疯了似地冲过去,想把野狗赶走。
可灵魂只能在空中胡乱挥舞着。
原来,比自己死更痛的,是看着最亲的人因自己而死,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……
自从亲手杀了爹娘后,裴煜泽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常常做噩梦,夜里总被惊醒。
后来干脆推说公务繁忙,跟柳清欢分了房,天天住在书房不出来。
柳清欢心生不满,趁裴煜泽上朝,偷偷溜进书房。
一进门,就看见案上供奉着我爹娘的牌位。
“沈竹心,你都死了,还这么不安分!”
柳清欢气得把牌位扫到地上,用脚狠狠碾了碾,又立刻着人去乱葬岗:
“把沈竹心的尸体挖出来,我倒要看看,她这个死人还怎么跟我争!”
几个小厮拿着铁锹,很快就挖出了我的尸体。
柳清欢让人找来绳子,把我的尸体倒吊在树上。
鞭子落在尸体上,我的灵魂也跟着撕心裂肺地疼。
直到我的尸体血肉模糊,柳清欢才停手,让人剁碎尸体,扔进泔水桶。
京中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热闹,忠义侯府的惨案像从未发生过。
我和爹娘的名字,也再未被人提起。
这日,裴煜泽出门应酬,路过酒楼厢房,里面传来男人的笑声:
“三月前那姑娘,滋味真是绝了,第一次遇到那么嫩的,爽得我现在还想要呢!”
裴煜泽皱了皱眉,觉得粗俗,刚想走,又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:
“你懂什么!那可是忠义侯府的千金,跟那些青楼女子能一样吗?”
“平时咱们连这种贵人的衣服角都碰不到,这次能玩到,真是赚大了!”
裴煜泽的脚步突然停住,猛地转身踹开厢房的门。
屋里人吓了一跳,还没反应过来,裴煜泽就冲过去,一脚踹上心窝。
男人倒在地上,吐了口血。
裴煜泽揪着他的衣领,声音冷得吓人:
“你们刚才,说的是谁?!”
那男人不认识裴煜泽,以为他来寻衅滋事,反而笑得一脸龌龊:
“还能是谁?忠义侯府的沈竹心啊!怎么?你也想玩玩?”
裴煜泽眼神瞬间发狠,拔出腰间的剑,直接刺进了男人胸口。
男人都没来得及哼一声,就倒在了血泊中。
裴煜泽又转向其他人,剑指着他们:
“说!沈竹心在哪儿?”
其他人早就吓傻了,指着地上的尸体,声音发颤:
“沈……沈小姐被他下了***……”
“已经被……被玩死了!”